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袁 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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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，法国政府正式颁布了国内短途航班禁令。

“我们是第一个这样做的国家。”法国总统马克龙在推特上写道，还附上了有“信守承诺”字样的图片。

据法新社报道，根据新规，法国任意两座城市之间的航班，只要能被耗时不超过两个半小时的火车旅行替代，就将被禁止。在面积与中国四川省相当、拥有发达的高铁网络的这个国家，此举似乎意味着大量短途航班从此偃旗息鼓。

不过，法新社指出，禁令允许诸多“例外”存在：它只适用于每天有数趟直达列车连接的城市；转机不包括在内；欧洲最繁忙的客运枢纽之一巴黎戴高乐机场不受其限制，因此戴高乐机场与法国其他城市之间的航线将继续存在。

由于法国大部分高铁经过巴黎，因此只有少数远离首都的城市之间才有直达列车。

法新社总结称，真正被削减的航线只有3条。

爱丽舍宫解释称，这些例外是为了确保火车服务在航班被禁止之前发展得“足堪大任”。但批评人士认为，禁令“雷声大，雨点小”。

“费了那么多力气，（成果）却只有那么点儿。”法国自然环境组织的交通问题主管热纳维·拉费雷尔对法国《世界报》说。

在拉费雷尔看来，这项禁令可能有一些教育意义，鼓励旅客寻找飞机之外的替代选择，但政府没能抓住机会采取更有力的行动。“制约因素太多，禁令于事无补。”

法新社称，法国政府在2021年就通过了一系列旨在应对气候变化的法律，禁止国内短途航班是其中的一部分。马克龙政府最近公布了一份加速路线图，计划到2030年将法国的碳排量在1990年的水平上削减50%。

爱丽舍宫坚称，这项禁令是朝这个方向迈出的重要一步。“这是一个强有力的象征。”5月23日，法国交通部长博恩在一份声明中强调，这项禁令是“世界首例”。

法国机场联盟执行董事尼古拉斯·保利森表示，航空运输业对禁令“影响有限”感到满意，但担心它为更严厉的措施开创先例。“限制国内航班，并不能解决航空业的碳排放问题。”他说。

《世界报》称，2019年，法国国内航班的碳排量仅占该国运输业碳排放总量的4%。

《世界报》对民航数据的分析显示，3条将被削减的航线每年的航班数量为5000架次左右，不到法国全年国内航班总数的3%。政府承认，此举每年只能减少约5.5万吨碳排量。

行业游说团体“欧洲航空公司”代理董事总经理劳伦特·唐塞尔表示，政府不应追求象征性的禁令，而是应该努力推进切实、有意义的解决方案，比如可持续航空燃料、电动和氢动力飞机。

拉费雷尔怀疑，短途航班禁令会让机场将起飞机位重新分配给长途航班。她说，政府不应满足于一禁了之，还需要通过降低火车票价、加大对基础设施的投资，提高火车旅行的吸引力。